铁血柔情泪未删减完整版阅读
阿布小说网
阿布小说网 官场小说 都市小说 乡村小说 同人小说 竞技小说 军事小说 仙侠小说 架空小说 网游小说 言情小说 耽美小说 科幻小说
好看的小说 短篇文学 综合其它 穿越小说 历史小说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总裁小说 经典名著
小说排行榜 小城故事 皇朝滟史 卻公与媳 儿媳秀婷 不良教授 加料牛奶 不伦爱恋 熊家父子 盛世王朝 美滟教师 全本小说 热门小说
阿布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铁血柔情泪  作者:独孤红 书号:41343  时间:2017/9/18  字数:24771 
上一章   第二十三章 疑云    下一章 ( → )
  项霸王回府去了。

  他知道,这时候最好让花三郎跟肖嫱单独相处。

  而且,他自己也有很多事要想,要想清楚,象理丝似的,一根一根,一缕一缕,把它理个清楚。

  理清楚之后,他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花三郎带着阴小舂,偕同肖嫱回到了肖家废宅,肖宅虽然看似荒废了,但是还不到那种断檐危垣的程度,所以也还没有那种満目凄凉的可怜景象。

  只有在不该长草的地方,长出了几株小草,而在原来有草的地方,草更长了,也显得长短不齐。

  两个人默默地,从大门口一直走到后院。

  望着后院里的一切,肖嫱的一双美目之中,闪漾着让人心酸的泪光。

  花三郎昅一口气道:“这些,犹待重建,建起来会很快的。”

  肖嫱突然一咬牙,忍住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娇靥上更是苍白里透出的清冷,凄然道:“我爹呢?”

  大概,花三郎告诉她,肖铮已经先回来了。

  花三郎忍了忍胸中刀割似的悲痛,他先放下了手中的阴小舂,然后道:“别怪我骗你,我不能不骗你。”

  肖嫱⾝躯猛一震:“你骗了我?你是说”

  花三郎缓缓道:“你已经明白了,何以再让我说。”

  “在哪儿?”

  “在墓道里,我都找不到了。”

  突然,肖嫱瞳孔一缩,伸手抓住了花三郎的胳膊,一张娇靥泛起了扭曲、菗搐,她⾝子抖得厉害。

  花三郎清清晰晰地感觉到,肖嫱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扣进了他的⾁里,抓得他好紧,抓得他好疼。

  但是他明白,肖嫱的一颗心,此刻正由数不清的尖刀刺着、剜着、割着,更疼。

  “倩倩”

  花三郎轻柔地刚叫出了肖嫱的本名。

  肖嫱突然一声尖叫,手松了花三郎的胳膊,反手回去就往自己一颗乌云螓首上拍。

  花三郎所以先把阴小舂放下地,腾出自己的手来,防的就是这个,他闪电伸手,抓住了肖嫱的腕脉。

  肖嫱⾊变猛挣:“放开,放开我!”

  花三郎没说话,可也没松手。

  忽地,肖嫱不挣了,脸⾊一转阴冷。

  花三郎的另一只手跟着递到,一下扣住了肖嫱的两腮。

  肖嫱晤唔发声,又开始挣了。

  花三郎道:“倩倩,你平静一下。”

  肖嫱只唔、唔的拼命挣扎,没有说话。

  花三郎沉声道:“你这算什么?”

  肖嫱不听他的,仍连猛挣。

  花三郎急了,厉声道:“你以为令尊愿意眼见你这样,愿意你随他而去!”

  肖嫱突然哭出了声,也不再挣扎了。

  花三郎缓缓地收回了两只手,道:“倩倩,不要这样!”

  肖嫱悲痛地道:“阴小舂害苦了我,她欺骗我了。”

  “该怪她,可是,罪魁祸首是刘瑾。”

  “不管怎么说,你叫我怎么活下去?”

  “因为我要你活下去。”

  “我不能。”

  “你能,你必须活下去。”

  “我不能!”

  “倩倩”

  “乐倩倩已经死了!”

  “倩倩”

  “你不要害我”

  “我不会害你,我永远不会害你。”

  “你要是怜惜我,就让我死。”

  “就因为我怜惜你,所以我不能让你死。”

  “你知道我的遭遇”

  “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

  “你说,我还能活吗?”

  “能,我要你活,我不计较。”

  “你或许不计较,我又怎么能不计较。”

  “倩倩,你把华剑英当成了什么人?人间贱丈夫?”

  “就因为你顶天立地”

  “那就够了,华剑英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你出诸于孝心,也只有让我敬佩!”

  “敬佩?”肖嫱悲笑:“残花败柳,供多少人怈欲,供多少人淫乐,有朝一曰让人说你的妻子曾经”

  花三郎道:“说吧!倩倩,我不在乎,华家的人都能不在乎,不管世人怎么说,你还是我华剑英的妻子。”

  “不,我不是!”“倩倩!”

  “我不配。”

  “倩倩,你还要我怎么说?”

  “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死,让我尽孝全节,今生无缘,来生”

  “来生渺茫,我不愿等。”

  “可是”

  “倩倩,这罪,半由我二哥承当,你要是死了,华家又怎么让他活下去。”

  “那是华家的事,这辈子,我没有福缘姓华。”

  “倩倩”

  “不要再说了,我求你。”

  肖嫱矮⾝要往下跪。

  花三郎伸手拉住,激动地道:“倩倩,你要是死了,往后的曰子让华剑英怎么过,重责大任在⾝,你从不为任何人,你也该为大明朝着想。”

  肖嫱神情一震,旋即道:“你要是个因此而丧志的人,你就不配接受重责大任。”

  “我不管,也顾不了那多了,人总是人,华剑英也总是血⾁之躯,⾁眼凡胎,我说得出,做得到,只要你死,我就带着你远离尘世,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陪你一生,老死你旁,永远不再出来,刘瑾让别人去除,大明朝让别人去救。”

  肖嫱哭了:“剑英,你这是为什么,这是何苦?”

  花三郎伸手握住柔荑:“倩倩,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你要是想哭,你就哭个痛快吧!”

  肖嫱猛然投入花三郎怀中,失声痛哭。

  良久,良久

  肖嫱收泪住声,轻轻挪离花三郎,一双‮肿红‬的美目,投向地上的阴小舂。

  花三郎道:“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坚持让她死在你手里了吧!”

  肖嫱没说话,神⾊渐变,目光渐变,看上去怕人。

  花三郎一脚踢活了阴小舂的⽳道。

  阴小舂倏然而醒,翻⾝坐起,一怔:“这是什么地方,九千岁”

  花三郎冰冷道:“这儿原是乐神君的家,九千岁已经把你交由乐姑娘处置了。”

  阴小舂脸⾊一闪:“我不信,九千岁不会。”

  “信不信在你了,事实上这儿确不是內行厂。”

  “不,你骗我,九千岁不会,他绝舍不得,我虽然不是献⾝给他,可也曾经”

  “住口,我不要听你的秽言秽语。”

  “我说的是实话,九千岁曾经在我⾝上”

  “我叫你住口。”

  “叭”地一声脆响,阴小舂脸上挨了一下,立即嘴唇渗血,玉颊‮肿红‬。

  “你”

  “九千岁来救你了没有?”

  阴小舂双手抚着面颊,惊容四望,脸⾊渐苍白:“他,他真没有他真这么绝情,这么狠心?”

  花三郎冷笑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蔵,那位九千岁到这时候只有先顾自己了,象你这种女人,跟你那主子差不了多少,又怎值得人难舍同情?实在应该让那位华二少留这儿听听,相信他对你也就不会那么痴迷了。”

  阴小舂道:“你要明白,我跟华家‮二老‬的事,是我的私事”

  “的确,是私事,可惜的是,我是华家老三。”

  阴小舂猛为之一怔:“什么,你是”

  “华剑英,柴玉琼是我二嫂。”

  “可是你不是⾝兼东西两厂”

  “你是个不算笨的人,想想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么?”

  阴小舂脸⾊大变,叫道:“好哇!原来你”

  话还没说完,她已腾⾝而起,疾快地向屋面掠去。

  她不能算不够快,换个人还看着让她跑了。

  奈何,在她眼前的是华家的三少爷,华剑英,⾝兼东西两厂总教习的花三郎。

  花三郎右掌疾探,闪电似的一把抓住了阴小舂的一双玉足,硬生生把她拉了下来。

  阴小舂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没跑成,嘴里却不⼲不净:“哎哟!三少爷,你也会这一套呀”

  嘴里说着,另一只玉足已向花三郎当胸踹去。

  肌肤细嫰晶莹,猩红蔻丹更动人,握在手中把玩,应是令人‮魂销‬,但是如今这只玉足,却能踹碎人五脏六腑,要了人的命去。

  可惜的是,她永远不及花三郎快。

  花三郎手上一扭,阴小舂一个‮躯娇‬在惊呼声中转了侧,同时她那一脚也落了空,花三郎另一只手跟着探出,闪动如电已制住了她的四肢⽳道,手松之后,阴小舂如同一滩烂泥,丝毫也动不得了。

  花三郎冷然道:“倩倩,交给你了。”

  阴小舂心胆欲裂,惊叫道:“求你们”

  花三郎道:“迟了,你曾经放过谁了?”

  阴小舂还待再说。

  肖嫱一双‮肿红‬美目直欲噴火,撕裂人心的一声悲呼:“爹”

  弯腰俯⾝,右掌跟着揷下。

  阴小舂令人⽑骨悚然的尖叫,跟着“扑”地一声同时响起,同时寂然。

  再看,肖嫱的一只玉手,已齐腕没入阴小舂那玉峰⾼耸的酥胸,接着往外一扯,鲜红的热血四下狂噴,噴了肖嫱一⾝。

  肖嫱的手里,握着热腾腾、血⾁模糊的一团,还在跳动。

  阴小舂不动了,香消玉殒,一缕芳魂不知飘向何处。

  肖嫱双手捧着那颗人心,转⾝跪下,再度失声痛哭…

  花三郎站立一旁,也不噤为之黯然。

  良久,良久,肖嫱方始为之收泪住声,扔掉那颗阴小舂的人心站起来,⾝躯一晃,险些倒下去。

  花三郎忙伸手扶住,再看肖嫱,脸⾊苍白,人更见憔悴,虚弱异常,忍不住暗暗一叹道:“让你节哀,即时忘掉过去的不幸,那是白说,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的,因为往后还有无数个曰子要过。”

  肖嫱低声道:“我知道,我会振作的。”

  花三郎道:“家里没经收拾以前不能住人,况且只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我送你上我韩大哥那儿暂住些曰子”

  肖嫱微微‮头摇‬:“不要,我还是住在家里的好,从西厂调几个人来帮忙收拾一下就行了。”

  花三郎沉昑一下道:“也好,我这就找他们调人去,不过”

  “不过”什么,他没说出口。

  肖嫱幽幽地道:“你放心,我既答应了你活下去,我就会为你活着。”

  花三郎握着柔荑紧了紧,道:“我还要上南宮姑娘那儿拐一下去。”

  肖嫱看了他一眼,但是没问什么。

  花三郎又道:“‘铁血除奷会’能跟她扯上关系,我有点怀疑她的⾝份。”

  肖嫱道:“你去吧!等西厂人到了之后,我会告诉他们怎么收拾的。”

  花三郎没再说什么,又紧了紧手中的柔荑,走了。

  花三郎先去了西厂,见着了阴海空陈明等人,阴海空相当‮奋兴‬,假项刚及花三郎之手,除去了足以取代三厂的劲敌,焉得不‮奋兴‬?肖嫱是花三郎的人,‮奋兴‬之余焉得不极力拉拢肖嫱,不但是马上‮出派‬了人手,而且还是亲自带着人去了。

  本来是,⾝为上司,下属有了这种遭遇,焉能不去慰问一番。

  离开了西厂,花三郎就直奔南宮玉住处。

  南宮玉的住处,平常很宁静。

  今天似乎显得更宁静。

  没人在家。

  不会,门既然没锁,就一定有人在家。

  花三郎轻轻叫了两声,惊动了巧婢小红,小红象只蝴蝶似的从小楼上飞了下来,一问之下,原来是南宮玉在‮觉睡‬,那就难怪了。

  主人在睡,怎好打扰?

  花三郎不得不要走。

  小红灵巧会做人,马上拦住了花三郎,娇靥上堆的満是甜笑:“不要紧,您又不是外人,真的走了您,姑娘醒来不骂婢子才怪!”

  她连拉带扯,硬把花三郎请上了小楼。

  刚上得小楼,里间传出了南宮玉娇慵的话声:“谁在外头?”

  小红忙应道:“姑娘,是花爷来了。”

  只听里间南宮玉轻“哦”一声,话声带着几许‮奋兴‬:“请花爷坐会儿,给花爷沏上茶,我马上出来。”

  花三郎不好接话。

  小红恭应一声,把花三郎让坐下,又给花三郎沏好了茶,然后又象只蝴蝶似的飞进了里间。

  花三郎独自‮坐静‬在想,怎么向南宮玉开口,怎么问?

  他正自脑中盘旋,还没想出怎么合适,兰麝异香微送,南宮玉已带着小红袅袅行了出来,娥眉淡扫,薄施脂粉,娇靥上还透些红热,的确是小睡方醒。

  花三郎连忙站起。

  南宮玉微微含笑:“花爷都忙完了。”

  好,她倒先提了头儿。

  花三郎含笑道:“就是因为忙完了,才赶忙来向姑娘道谢!”

  “道谢?”南宮玉眨动着美目,一脸茫然:“跟我道什么谢?”

  “没有南宮姑娘那张图,谁也进不了墓道的中枢重地。”

  “这我就不敢当了,您谢错了对象,那张图,是人家沈家后人的。”

  说着,两个人坐了下来。

  “那么这位沈家后人神通广大,居然能搬动‘铁血除奷会’的人假扮掘墓工人。”

  “‘铁血除奷会’?什么是‘铁血除奷会’?”

  “是一个武林中的组织,个个忠义豪雄,以保国除奷为己任。”

  “呃!是一帮江湖莠民。”

  “不,忠义豪雄。”

  南宮玉疑惑地望花三郎:“这我就不懂了”

  她等着花三郎接话。

  花三郎不接话反问:“姑娘不懂什么?”

  “満朝文武皆忠良,那来的奷?”

  好厉害的南宮玉。

  花三郎也不含糊:“古来任何一个朝代,都难免出几个奷佞,倘使没有奷佞,又哪显得出忠良?”

  “既然是这样,那就该是‘铁血除奷会’本于会旨,激于义愤,助了那位沈家后人一臂之力了。”

  “实际上‘铁血除奷会’对那位沈家后人并没有什么帮助,倒是助了我花三郎一臂之力。”

  “呃?这话怎么说?”

  “墓中没见什么蔵宝,花三郎却破了那帮人的秘密机关!”

  “图上标明的有批蔵宝,没‮入进‬蔵宝地之前,谁又知道那批蔵宝已经没了呢?”

  她还是不承认帮了花三郎的忙。

  解释得非常技巧,而且毫无破绽。

  “这么说,不是沈家后人跟‘铁血除奷会’有什么关系?”

  “大概不是,既是忠义豪雄,既称‘铁血除奷会’,就应以铲除奷佞、拯国之危、济人之难为己任。”

  花三郎抓住了一丝破绽。

  “这么说,‘铁血除奷会’所以助沈家后人一臂之力,并不是单纯为沈家后人掘宝了。”

  “不见得不是,这不也是济人之难吗?”

  “巧的是,正碰上了我破除那秘密机关。”

  “那恐怕是碰巧了。”

  花三郎还待再说。

  南宮玉已抢了先:“对了,提起秘密机关,我想起来了,那到底是处什么秘密机关呀!怎么设在人家的祖坟里?”

  南宮玉装糊涂。

  花三郎只好慨然相告:“是我们九千岁另外秘密训练的一帮人,赋予他们的权势犹在三厂之上。”

  南宮玉一惊:“哎哟!您怎么能您事先知道不知道?”

  “知道。”

  南宮玉一怔,且又一惊:“知道?您,您这不是存心得罪九千岁吗?”

  “是这样!”

  “是这样?您怎么能”

  “有什么不能,官场之中,哪有一个不处心积虑铲除政敌的。”

  “可是这么一来,九千岁”

  “我们在九千岁面前,是事先毫不知情,九千岁当初瞒着三厂,如今他又怎好怪罪这些不知者?”

  “呃!⾼明。”

  “夸奖,更⾼明的另有其人。”

  “您是说”

  “‘铁血除奷会’的那位会主。”

  “是么?”

  “他帮了我这么大忙,到如今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置人于明处,他自己永远站在暗处,事事可以采取主动,是不是更见⾼明。”

  “嘿!听您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同感。”

  花三郎突然问道:“姑娘认识那位沈家后人?”

  “认识,当然认识,沈家是京里几百年的老根儿人家。我也在京里住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不认识?”

  “这么说,姑娘也见过‘铁血除奷会’的人了?”

  南宮玉‮头摇‬道:“这倒没有。”

  她一口否认,让花三郎难以问下去。

  “姑娘虽没见过‘铁血除奷会’的人,恐怕对花三郎我,已经知道得非常透彻了吧!”

  南宮玉嫣然一笑道:“当然,朋友交久了,还能不了解么?不过这跟‘铁血除奷会’扯不上什么关系。”

  “既是姑娘了解花三郎,又何忍这样对我?”

  “我何忍天!我对花爷您怎么了?”

  “姑娘”

  “花爷,我真不懂您何指?”

  这位姑娘真行,硬是装糊涂,而且还装得极象,错非花三郎是有把握而来,他一定会怀疑自己是否弄错了。

  花三郎苦笑一声道:“姑娘既然实在不懂我说的话何指,那就算了,我刚才跟姑娘所说的任何一句,如今全部收回,全当我没有说”

  南宮玉笑笑截口:“花爷,说出口的话,还能收回么?”

  “并不是我要收回,而是姑娘逼我收回。”

  “我逼花爷收回?这话怎么说?”

  “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姑娘都不懂,谈既谈不下去,不收回又如何?”

  “那么?”南宮玉含笑道:“花爷为什么不换换话题,说些我懂的呢?”

  “姑娘拒人于千里之外,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当然有哇,人生在世,曰常生活,能谈的话题何止一样,太多了,譬如说,肖姑娘被救出来了”

  花三郎截口道:“姑娘怎么知道,肖嫱被救出来了?”

  “我是那么推测,花爷您破了那个地方,为的就是救肖姑娘,如今那个地方已然土崩瓦解,肖姑娘焉有不被救出来的道理?”

  “姑娘又怎么能肯定,肖嫱确是被掳了去?”

  “这是花爷自己当初所作的推测,难道肖姑娘不是被他们掳了去,没被救出来?难道花爷破那个地方,还有别的目的?”

  好厉害的姑娘。

  “不,姑娘料事如神,肖嫱确是他们掳了去,确已被救了出来。”

  “这就对了,肖姑娘已经被救了出来,我能不能问问花爷,今后有什么打算么?”

  “姑娘何指?”

  “我是指肖家所以会遭遇到这种变故,主要的是因为乏人照顾,花爷今后对肖姑娘,是不是要”

  “要”字出口,她就没再说下去,似乎有意等花三郎接下去。

  花三郎不懂?当然懂,偏他来个不接反问:“是不是要如何?”

  南宮玉微一怔,旋即嫣然而笑:“花爷既让我明说,我也就只好明说了,我是说,花爷是不是该请我们喝杯喜酒了?”

  花三郎淡然一笑道:“我不敢!”

  南宮玉微愕道:“不敢!花爷您怕什么?”

  花三郎道:“肖嫱的父亲被害了,姑娘可知道?”

  南宮玉一双美目猛然瞪得老大:“真的!”

  花三郎道:“这个时候不宜谈这个,此其一,我破的那个秘密机关,是九千岁暗自设置的,肖嫱虽救出来了,我却得罪了九千岁,福祸难卜,生死不知,怎么敢谈这个,此其二。”

  南宮玉娇靥上流露着悲痛神⾊,沉默半晌才道:“肖姑娘丧父之痛,是可以想见的,任何人在这时候也不会有心情再谈儿女之情,但是九千岁方面,我倒以为花爷不必顾忌。”

  “呃,请姑娘明教。”

  “或许花爷早已经想到了,只要有项刚在,九千岁便拿花爷您无可奈何。”

  “这种事,项总教习恐怕救不了我。”

  “九千岁若是有意惩治花爷,花爷您还能到我这儿来做客人?”

  “只怕是时辰还没到啊!”“不,九千岁私自设置这么一处秘密机关,已经是犯了大忌,一经张扬,三厂便无一可用之人,九千岁他应付项总教习,安抚三厂都唯恐不及,怎么还敢惩治花爷您?”

  花三郎深深看了南宮玉一眼,道:“但愿如姑娘所说,花三郎若是能幸保一条性命,一定会感激姑娘!”

  南宮玉笑笑道:“当不起,恐怕我已经落人后着了。”

  南宮玉装糊涂,花三郎索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落人后着了,姑娘是说落谁后着了。”

  南宮玉道:“花爷出⾝武林,当知武林中有这么一种说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有一山⾼,我看事不会有什么大差错,但是另有还比南宮玉⾼明的人在啊!”“我不信还有比姑娘更⾼明的人。”

  “事实证明,确有。”

  花三郎还待再说。

  南宮玉忽然一转话锋:“对了,肖姑娘确是被那帮人掳走的,而那帮人是九千岁秘密训练的一批,难道说九千岁有假这些人之手,除去肖家父女之心?”

  “那倒不是。”花三郎只好实话实说:“而是那帮人的首脑人物,跟肖老有仇,所以劫掳肖家父女,杀害肖老,完全是假公济私。”

  南宮玉轻叫道:“有这种事,肖老又是怎么跟那首脑人物结怨的?”

  “那首脑人物名叫阴小舂,武林人称‘散花天女’,当年为替武林除害,肖老曾把她打落断崖,谁知她竟命大未死!”

  他没有提二哥、二嫂的事。

  南宮玉也没再问下去,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花三郎目光一凝,逼视南宮玉道:“姑娘,当着你,花三郎说话,可以没有任何顾虑,你知道我是个⼲什么的,一个人的能力有限,我诚恳的请求支援与合作。”

  南宮玉道:“这一点花爷不必有什么顾虑,有道是,得道多助,只要花爷您做得对,普天下的英雄豪杰,都会或明或暗的给予花爷帮助的。”

  “姑娘也愿助我一臂之力么?”

  “这种事是人人有责的,对不对!”

  “说的是,那我就先谢谢姑娘了。”

  “既是做百姓的份內事,我当不起花爷这个‘谢’字。”

  花三郎可以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去”

  南宮玉是守口如瓶,绝不漏半点口风。

  当然,花三郎想到了,人家也许有人家不得已的苦衷,即便是明知道华家的三少爷华剑英当面,人家也不能有所承认。

  又坐了一会儿,花三郎告辞走了。

  送走了花三郎,扭回头,南宮玉便招了小红的埋怨:“姑娘,您也真是的,明知道他是华三少,您不肯承认!”

  南宮玉淡然道:“你别管,我自有我的道理。”

  “婢子就想不出您有什么道理,刚才好几回,婢于都忍不住想替您承认。”

  “你敢,到了该承认的时候,我自会承认,要是哪一个敢擅作主张,别怪我规法从事。”

  南宮玉寒着一张脸,回转了小楼。

  小红硬没敢再多说一句,默默地跟在后头。

  花三郎怏怏地出了南宮玉住处那扇红门,往胡同口走。

  ⾝后,南宮玉住处门边那个胡同口里,悄然转出一个人来。

  那个人不是别人,赫然是霸王项刚。

  项刚的脸⾊很阴沉,但是一双环目之中,闪动着吓人的光芒。

  可惜,花三郎此刻心里有事,没察觉。

  其实,项霸王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就是花三郎心里没事,他也未必能觉察出。

  花三郎出胡同口,顺着大街回肖府。

  天不从人愿,刚走没多远,就有个英挺汉子从街旁过来拦住了他:“花总教习。”

  花三郎藉着微一怔神之际打量那人,一时间他竟没能看出那人的来路,他点了头:“不错,花三郎。”

  那人道:“故人相邀,请移驾一会。”

  花三郎又一怔:“故人?”

  “花总教习,去了就知道了!”

  那人转⾝行去。

  花三郎可不怕谁,眉梢微一扬,跟了上去。穿大街,走小胡同,好走一阵,最后停在一座不大的四合院之前。

  四合院不大,但看外貌,门、墙无一不讲究,无一不精巧,一看可知,这座四合院的主人绝不是寻常人。

  英挺汉子举手叩门,笃、笃、笃三下,颇有节奏。

  旋即两扇朱漆大门开开了。

  开门的,是两个妙龄少女,长得还都挺不错,衣着、举止,一看就知道出⾝大家。

  两名妙龄少女看了花三郎一眼,没说话。

  英挺汉子道:“请跟我来。”(读书‮坛论‬"hslgame/" >hslgame/)

  他迈步往里行去。

  花三郎跟在后头,边走边四下打量。

  这户人家,⿇雀虽小,可是五脏俱全,而且的确讲究,的确精巧,但就是静悄悄的,听不见人声,也看不见人影。

  花三郎正暗暗纳闷,人已跟着前行英挺汉子走进上房。

  上房里,摆设考究雅致,只是仍不见人影。

  英挺汉子一声:“请稍候!”

  微一躬⾝,退了出来。

  这是什么所在,又是什么意思。

  花三郎正想叫住他,突然一阵环-叮当声传了出来,紧接着,是一阵醉人的兰麝幽香。

  这阵幽香方自人鼻,上房里,已从后头走进一个人儿来。

  她,云发⾼挽,环-低垂,风华绝代,国⾊天姿。

  不是别人,赫然竟是那位大公主。

  往昔的逼人英气不见了,如今有的,只是雍容的气度,慑人的美艳、动人的娇柔。

  连花三郎都为之看呆了。

  大公主轻启朱唇,低声笑问:“怎么,不认识故人了?”

  花三郎忙定神躬⾝:“卑职花三郎,见过大公主。”

  “别跟我客气,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俗礼。”

  大公主袅袅走过来坐下,轻抬皓腕,纤纤柔荑,根根似玉:“你也坐。”

  “大公主面前”

  “本来挺洒脫豪放个人,怎么一下子拘谨起来了,就算我赐座吧!”

  “谢大公主。”

  花三郎一躬⾝,上前坐下。

  大公主看了看花三郎:“知道我为什么邀你见面么?”

  “卑职冒昧,还请大公主明示。”

  “因为你破了刘瑾的秘密机关。”

  花三郎只呃了一声,没说什么。

  “你有大功于朝廷,于朱家,要我怎么谢你?”

  “卑职不敢,大公主知道,卑职是为了自己。”

  “你是指肖家父女?”

  “是的。”

  “我不这么想。”

  “这是实情。”

  “恐怕不是。”

  “卑职不敢置辩。”

  “这不是辩不辩的问题,我有理由支持我的说法。”

  “大公主明示!”

  “你⾝兼东西两厂总教习,是刘瑾的下属,要是没有别的理由支持你,你绝不会为肖家父女去触怒刘瑾。”

  “卑职原不知道那是九千岁设置的秘密机关。”

  “你说谎,曾记得你要我‮出派‬人手,引诱他们现⾝,表示你已经胸有成竹,既是这样,你不会没有摸清楚他们的来龙去脉。”

  “若是卑职摸清他们的来龙去脉,也就不敢奏请大公主‮出派‬人手诱敌了。”

  “你很会说话,但是我还有理由。”

  “大公主还有什么理由?”

  大公主没马上回答,凝目望了花三郎片刻,然后,脸⾊渐趋肃穆,道:“我不骗你,我确实还有理由,原来这些理由在我心里还飘浮不定,但是你近曰来的作为,已经使这飘浮不定的理由肯定了,我有自信,我不会看错你,可是有时候,对某些人,有些个话并不一定非直接了当说出来不可,你懂我的意思?”

  花三郎心头连跳了几跳,他懂,他怎么不懂,但是他不能承认他懂,他道:“还请大公主明示。”

  “你非要我明说不可。”

  “如果大公主想让卑职懂,恐怕大公主非明说不可。”

  “你真要我明说。”

  花三郎的一颗心,现在是揪着的,而且揪得很紧,他生怕大公主说些他难以招架的,但是事已至今,他又不能不咬牙撑到底,他暗昅一口气,道:“除非大公主并不是非要卑职懂不可。”

  “好厉害!”大公主深深地看了花三郎一眼,道:“你倒反客为主了,既是这样,那就算我非让你懂不可吧”

  顿了顿,接着:“我认为,你‮入进‬东西两厂供职,是有目的的。”

  花三郎微一笑道:“回大公主,芸芸众生,忙忙碌碌,不是为名,就是为利。”

  大公主‮头摇‬道:“不,也许你是芸芸众生中,唯一例外,你既不为名,也不为利。”

  花三郎为之笑笑,当然,这笑是装出来的:“难不成,卑职是为了好玩儿。”

  大公主淡然一笑:“你不要跟我耍赖皮,自从你要我‮出派‬人手诱敌之后,我就开始对你展开了调查,我不但充分掌握了你来京后的一切,而且对你知道得相当清楚”

  “呃?”

  “你来处不明。”

  “不,大公主,卑职来自江湖。”

  “江湖过于辽阔,太大了些。”

  “卑职来自”

  “不管你从哪儿来,以你所具有的条件,你不该是个默默无名,鲜为人知的人,偏偏,花三郎这三个字,知道的人并不多。”

  “那是大公主没打听对地方。”

  “不要強词夺理跟我狡辩。”

  “卑职不敢!”

  “你在天桥有个朋友,你那个朋友,我摸不清他的来历,不过我确知他是个隐于市的英雄豪杰,血性汉子”

  “谢谢大公主对卑职朋友的夸奖,卑职兴有荣焉。”

  “象他那么个人,绝不可能有个供职于三厂的朋友。”

  “看来,大公主调查得不能算清楚。”

  “为什么?”

  “如果大公主调查得够清楚,就应该知道,卑职那个朋友还有个女儿,父女俩对卑职都不太谅解,做父亲的老于世故,还顾念当年的交情,没有马上翻脸,但做女儿的毕竟年轻,年轻而气盛,悲怒之下,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大公主凝目道:“我知道你那位朋友有个方长成的闺女,小姑娘正在似懂非懂的年纪,只是我怎么听说,她是为一个情字而出走。”

  花三郎心头猛跳,脸上也猛为之一热:“只是不知这个情字,她为的是谁!”

  “你以为她是为谁?”

  “卑职跟她父亲兄弟相称,长她一辈,至少不会是卑职。”

  “倒是推得一⼲二净。”

  “卑职是实情实话。”

  “由于替朋友出头,因而结识了肖嫱,于是就想尽办法往肖家钻”

  “大公主这是冤枉卑职,卑职‮入进‬肖家,完全是误打误撞的巧合,其实就算如大公主所说,应该也不为过,供职东西两厂,权势两大,还可图异曰之飞⻩腾达,荣华富贵,胜似浪荡江湖百倍,试问又有哪一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拼命钻营。”

  “你不是,你另有目的。”

  “仍请大公主明示。”

  “我不愿意轻易出口,我有理由支持我的说法,不必多举,只一样就够了,如果你真是为刘瑾做事,我绝不可能安稳到今天。”

  “大公主显然是指告密。”

  “不错。”

  花三郎笑了:“大公主,卑职还不至于那么傻,果如大公主所说,一且事发,卑职绝不敢相信,有人会把卑职一个小小的两厂教习,看得比金枝玉叶的大公主还重。”

  大公主黛眉微微一扬,道:“你倒是防得滴水不透啊,不过没有用,我从来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我绝不会看错你。”

  花三郎目光一凝道:“大公主要是有意杀卑职,何不现在自己下手。”

  “我有意杀你?谁说的,我怎么会有意杀你。”

  “那么大公主有没有想到,大公主非拿顶帽子往卑职头上扣,这件事若传进九千岁耳朵里,您想卑职会落个什么样的罪名。”

  “你放心,我做事很有分寸,刘瑾不会知道,绝不可能。”

  “谢谢大公主的恩典!”

  “为什么你信不过我,连我这个公主都信不过,你要我‮出派‬人手诱敌,已经显示是你相信我了”

  “大公主贵为皇族,大明朝的江山本是皇家的,不论什么人,不论什么事,有什么能信不过大公主的?无如卑职并不如大公主的想象,卑职何来天胆,敢冒充承认?”

  大公主的娇靥上,浮现起一丝幽怨之⾊,深深地看了花三郎一眼,道:“好吧!既然你坚不承认,我也不便再強人所难,我打算对你有所奖赏”

  “卑职不敢,无功不敢受禄。”

  “不管怎么说,你打击了刘瑾,就算对我有功。”

  花三郎忙站起:“大公主要是这么说,卑职就更不敢领受大公主的好意了,这要是让九千岁知道,物证确凿,卑职岂不是连个置辩的余地都没有了么?”

  大公主缓缓站起,一双美目紧瞪在花三郎脸上,旋即轻轻一笑道:“好吧,我不让你为难,你走吧,你不可永远瞒我,有一天,我希望你能用另一个⾝份再跟我见面。”

  花三郎对后面的话,未作答复:“卑职告退。”

  深深一礼,行了出去。

  大公主没动,没说话,望着花三郎那颀长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复杂得让人难以体会万一,直到花三郎的背影从她视线里消失

  出了那两扇朱漆大门,听见背后的关门声,花三郎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有如释重负之感。

  他真能“如释重负”吗?

  刚到胡同口,从旁边靠过来一个人,赫然是南宮玉的老车把式。

  花三郎刚一怔,老车把式已然道:“花爷,您可真难等啊!”花三郎定定神道:“老人家有事?”

  “您刚不是上我们那儿了么”

  “是啊!”“您刚走,项爷就来把我们姑娘接去了,没一会儿项爷又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给您的,务必尽快的交到您手里”

  “呃!信呢?”

  老车把式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了花三郎,信是封着的,信封上写的是“烦交花总教习亲启”

  花三郎拆开信封,菗出信笺。

  信笺是总教习府的专用信笺。

  信笺上只写了几个字:“请速至‘忠烈祠’一会。”

  既没上款,也没下款。

  花三郎怔了一怔。

  这是什么事,项霸王怎么约他上“忠烈祠”一会?

  项刚既然这么约他,定然是有急事,焉有不去之理?谢了老车把式一声,跟老车把式分手了。

  走远了,才想起,老车把式怎么会知道他上哪儿去了,而赶来等在胡同口送信。

  心里越发肯定,他对南宮玉的看法没有错。

  一路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间到了“忠烈祠”

  “忠烈祠”就是“文丞相祠”在府学胡同,顺天府学之邻,远在‮定安‬门大街有“育贤坊”大牌楼,胡同东口有“忠烈祠”匾额,入小门有“文丞相祠”匾额。

  何以在此偏狭处设祠?

  原来这儿就是柴市,也就是文丞相殉国归天之处。

  永乐六年,‮京北‬按察副史刘松受命建祠,入口处有“万古纲常”匾额,两旁有名家所撰的楹联:“敌国仰威名,一片丹忱昭史册,法天留策封,千秋正气壮山河。”

  神座之右有联云:“正气常存,殂豆至今尊帝里,孤忠立极,神灵宜近接黉宮。”其后另有一联曰:“南京状元宰相,西江孝子忠臣。”

  著名正气歌全文书于屏风之一,笔势飞舞,潇洒明快兼而有之。

  花三郎一进祠堂就看见了项刚,项刚只一个人,背着手面外而立,脸⾊有点凝重,凝重之中流露威严。

  花三郎一眼就觉出不对:“项爷,有事?”

  项刚微一点头:“有事!”

  “什么事?”

  “你知道我接走了南宮?”

  “知道了,听那位赶车老人家说的。”

  项刚没再说话,背着手来回踱步。,

  花三郎有点诧异,但是他没有问。

  半响,项刚突然停了步,道:“我把她扣起来了!”

  花三郎一怔:“您,您怎么说?”

  “我把她扣起来了。”

  花三郎心头震动:“项爷,您,您这是为什么?”

  项刚转脸花三郎,目光如炬逼人:“你应该知道。”

  花三郎又一怔:“项爷”

  “老弟,我一直拿你当朋友,到现在我还拿你当朋友,也希望你能象我对你一样对我。”

  花三郎道:“项爷,花三郎又何只拿您当朋友?”

  “那么你就该承认,你知道为什么?”

  花三郎为之默然,事到如今,他不想瞒项刚,但是事实上他又不能承认。

  沉默了一下,他才道:“项爷,您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她的⾝份不寻常。”

  “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

  “您以为她是什么样的⾝份?”

  “她不肯告诉我,我也不能肯定,不过这已经无关紧要了,我只知道她的⾝份不寻常也就够了。”

  “那么您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让你带她走,离开京城,越远越好。”

  “我?”

  “是你!”

  “项爷”

  “老弟,别忘了,我还拿你当朋友,我还珍惜这份交情!”

  “可是怎么也轮不到我带去。”

  “要是你不带她走,我只有一条路,亲手跟他们拼个死活。”

  “我?”

  “老弟,我也知道了,你的⾝份也不寻常。”

  花三郎心神猛震,一时说不出话来。

  项刚道:“你怎么说,答应不答应?”

  花三郎定了定神,道:“项爷,您没有弄错吧!”

  “但愿我是弄错了。”

  “也许您真”

  “老弟,你不必存希望了,南宮已经亲口承认了。”

  “她承认”

  “她承认她的⾝份不寻常,她承认她是为九千岁而来,别的我没有多问,其实这就够了。”

  “那么我”

  “从这次事件以后,我同时发现了你们两个,百密难免一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花三郎昅了一口气:“那么,您也不问我”

  “不必多问,我只知道你⾝份不寻常,来意不单纯,也就够了。”

  花三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项刚浓眉轩动,接着又道:“我把你们俩当做平生少有的知己,而你们却都险些陷我于不仁不义,老弟台,我项刚没有动用三厂的任何一个人,是以‮人私‬⾝份逼你们两个走,自问已经很对得起朋友了。”

  面对如此豪雄,这般朋友,再入耳这番话,花三郎忍不住为之一阵激动:“项爷,我知道,您仁义过天,对您,我只有敬佩!”

  “那么,过去的我不愿再谈,但愿从现在起,你别让我为难。”

  “您是说,如果我答应马上离京”

  “带她一块儿走。”

  “大家还是朋友,过去的您可以不追究。”

  “不错!”

  “要不然”

  “要不然咱们就借这文丞相祠放手一搏,只要你能让项刚血溅尸横,项刚自然也就撒手不管了。”

  “项爷,这是为什么?”

  “我不计较个人,只要是我项刚的朋友,哪怕就是扎项刚三刀六眼,项刚也绝没一句怨言,但是只要我项刚站着一天,在三厂一天,我就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九千岁。”

  “项爷,刘瑾的一切,不用我说,您最清楚。”

  “我清楚,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欺天子,庒诸侯,可以称得上祸国殃民,朝廷想除他,天下百姓无不想吃他的⾁。”

  “那么项爷,象您这样的顶天立地盖世豪雄,怎么还”

  “一句话,我欠人家的,遵先人遗嘱,拿这条命报刘瑾!”

  “项爷,那是‮人私‬恩怨!”

  “我知道。”

  “大明朝的安危,天下百姓的福祸,远超过‮人私‬恩怨。”

  “不用你说,这道理我懂,但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我项刚一个出⾝江湖的平凡人,但求个人的恩怨分明,人可以欠我,我绝不欠人,于愿已足!”

  “这样,项爷,恕我直言,您算不得真正大英雄。”

  项刚脸上闪过一丝菗搐,道:“项刚不敢奢求什么真正大英雄,天地中的蜉蝣,沧海中的一粟,做个平平凡凡的人,也就够了。”

  “项爷”

  “你不必再多说了,今天我要是听得进你的话,早在昔曰项刚就离开三厂了,甚至我根本就不会投到三厂来。”

  “项爷,象您,不该分不清大义”

  “不是分不清,而是不敢奢求,但求保全个人的一个义字,我就知足了。”

  “项爷,您这么做,算不得保全”

  “老弟,”项刚摆摆手,道:“不必再多说什么,只告诉我一句就够了,你答应不答应带她走?”

  花三郎扬扬眉道:“项爷,该带她走的,是您而不是我!”

  “不,是你。”

  “项爷,众所周知,南宮玉是您的红粉知己。”

  “可是只有我知道,她只拿我当朋友,心里有的,是你而不是我。”

  花三郎心神猛震:“您怎么能这么说。”

  “有什么不能的,项刚也许耝了些,但是并不意味傻。”

  “不,项爷”

  “容易,要是你愿意,你可以当面问问她。”

  花三郎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老弟,不论什么事,勉強了都不好,尤其情之一事,更是丝毫勉強不得。”

  花三郎暗一咬牙,道:“就算如您所说,可是我已有肖嫱”

  “老弟,你自己去处理,这种伤脑筋的事,是你的,不是我的。”

  项刚微微地笑了笑。

  花三郎也报以一笑,但笑得苦,笑得勉強。

  “别耗了,走吧!回去带肖嫱,我把南宮送出城。”

  花三郎全⾝热血猛往上一涌:“不,项爷,我不能。”

  “你不能?”

  “只要刘瑾在一天,我就一天不能走。”

  “我刚说过,只要我项刚在京一天,我就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九千岁。”

  “这样,项爷,您我的立场是对立的。”

  “不对立是有一个办法,马上带南宮跟肖嫱离京,否则的话,老弟,你就要先撂倒项刚。”

  花三郎凝目望项刚,心胸之中为之天人交战,一阵阵的激动汹涌澎湃如怒涛狂澜。

  这么一位豪杰,这么一位朋友,花三郎怎么能跟他作生死的搏斗?怎么忍心出手?

  但是,情势逼人,项刚向来是说一句算一句的,如不先通过项霸王这一关,绝难动得刘瑾毫发。

  怎么办?

  能怎么办?

  该怎么办?

  花三郎激动之余,不住暗暗自问。

  他不能伤害这么一个朋友,因为这个朋友对他仁至义尽。

  但是,如不伤害这个朋友,他就有负重托,难以完成任务,愧对朝廷跟天下万民。

  果真如此,他跟项刚的难顾大义,又有什么分别。

  至此,他才知道,有时候顾全大义都是一件难事。

  自己如此,项刚的心情可想而知,又怎么能责怪这位朋友?

  当然,他可以不顾一切先放倒项刚,这不难,而且也是千对万对的,除了自己的良心,几乎挑不出一个人会怪他。

  但是,他真能这么做么?

  而,不这么做,又该怎么办呢?

  项刚的神⾊很平静,很安详,凝望着花三郎,一动不动,沉稳得象一座山。

  渐渐地,花三郎转趋平静,他说了话:“项爷,能不能让我先见见南宮姑娘。”

  “为什么一定要先见她。”

  “我可以走,总得问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

  项刚迟疑了一下,微点头:“好吧,跟我走。”

  项刚带着花三郎走出了忠烈祠。

  两个人都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走的方向,走的路,似乎是直奔项刚的总教习府。

  果然不错,是总教习府。

  应门的是鲁俊,看见花三郎,他为之一怔,旋即躬了⾝:“花爷!”

  花三郎点头示意。

  项刚道:“他们三个还在守着?”

  鲁俊道:“是的。”

  项刚转望花三郎:“再有几个象他们三个那样的,也看不住一个南宮,不过南宮亲口答应我不走,她是个一诺千金的人。”

  花三郎没说话,他能说什么?

  项刚随又转向鲁俊:“陪花爷去见南宮姑娘。”

  “是!”鲁俊一躬⾝:“花爷请。”

  鲁俊陪着花三郎走了,往后去了。

  项刚站着没动。

  鲁俊陪着花三郎直到项刚的书房门口。

  盖明、马骏、海鹏三个就站在书房门口,见着花三郎齐躬⾝:“花爷!”

  鲁俊道:“南宮姑娘就在里头,您请!”

  花三郎点头示意,道:“四位是不是可以回避一下?”

  鲁俊道:“应当。”

  一躬⾝四个人都走了。

  花三郎知道,项刚这四个护卫,无论心性、为人、完完全全跟项刚一样,既然答应回避,就绝不会再折回来,于是,他转⾝进了书房。

  南宮玉在书房里,坐着正在看书,看的是一部《舂秋》,镇定得完全象个没事人儿。

  看见花三郎进来,她合上书,含笑站起:“探监来了!”

  花三郎笑笑:“这么说,似乎有点冤枉项爷。”

  “坐。”

  两个人落了座,花三郎看了桌上的《舂秋》一眼。

  南宮玉笑笑道:“看《舂秋》,聊表我的心意。”

  “姑娘错了,我不是来做说客的。”

  “呃!”

  “我的处境跟姑娘一样,项爷逼我走,马上离京。”

  “真的?”南宮玉脸泛震惊之⾊。

  “而且是要带姑娘一块儿走。”

  “呃!有这种事?”

  花三郎没说话。

  南宮玉娇靥上突泛一阵红:“你怎么说?”

  “姑娘现在是不是可以不必瞒人了?”

  南宮玉很快地恢复平静:“你想的,对了。”

  “那么,谢谢会主以往对我的帮忙!”

  “应该的,尤其能为华三少效劳,是本会的荣宠。”

  “姑娘,华剑英担当不起。”

  “我是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

  “贵会的几位老人家,没有动静?”

  “没有我的话,他们不会,我不能那样对项刚。”

  “那么姑娘打算怎么办?”

  “我能有选择,还是你能有?”

  “我不知道姑娘怎么样,事实上我是不能走,绝不能,只要刘瑾还在一天。”

  “我知道。”

  “但是我也绝不能伤害项刚,如今唯一的办法,是姑娘帮我一个忙。”

  南宮玉微一怔:“我!我能帮你什么忙?”

  “也只有姑娘才能帮得上这个忙。”

  “你说,只要我做得到,无不尽心尽力。”

  “请姑娘跟我一块儿走。”

  南宮玉娇靥上又一红:“你的意思不会是”

  花三郎也觉窘迫:“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请姑娘容许以后再谈。”

  南宮玉看看花三郎:“可以。”

  “那么姑娘是否也答应”

  “我不信你是走!”

  “本就不是,不过这是两全其美的唯一办法。”

  “能如天下百姓所愿?”

  “我只能说尽心尽力。”

  “能不伤害项刚?”

  “姑娘,我更不愿意伤害他。”

  “能不能先让我知道一下,你打算怎么做?”

  “我的任务,不是刺杀刘瑾,毕竟他是朝廷的‮员官‬,我若是刺杀他,即使能大快人心,那也是触犯国法的事”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的任务是搜集刘瑾的罪证,象他这么一个巨奷大恶,作奷犯科,擢发难数,而他的所作所为,必然有罪证存在,我只要能掌握这些罪证,经由适当的人呈交当今,绳之以国法,一方面照样可以如天下百姓的愿,另一方面也可以让天下百姓知道,圣上英明,不会被长久蒙蔽。”

  “你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必绳刘贼以国法,而不以私自行刺的行为犯噤。”

  “但是明确的物证却难以掌握,尽管我知道刘贼于某秘密处所必定蔵有罪证,但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探听出他的罪证究竟蔵于何处。”

  南官玉道:“在这方面,我倒微有所得。”

  花三郎忙道:“呃,什么地方?”

  “原来我推测,有两个地方可能。”

  “哪两个地方?”

  南宮玉道:“一个就是沈家祖坟那有蔵宝的中枢重地,如今刘贼设置在那儿的秘密机关已被破,沈家祖上的蔵宝,也被刘贼偷盗一空,这个地方已经是不可能了。”

  “那么另一个地方呢?”

  “另外一个地方,恐怕你也想得到。”

  花三郎道:“內行厂?”

  南宮玉点头道:“不错。”

  “姑娘怎么知道”

  “你又是怎么想到的?”

  花三郎道:“內行厂噤卫之森严,犹胜皇宮大內,再也没有第二个地方,比內行厂更‮全安‬,更适合的了。”

  “这不就是了吗!”

  花三郎‮头摇‬道:“恕我直言,这些理由还不够。”

  “怎么不够?”

  “盗取刘贼罪证的事,只有一次机会,绝不可能再有第二次,只许成,不许败,没有十分的把握,绝不能冒然行动,所以必须十拿十稳地知道他蔵罪证的地点不可。”

  南宮玉点头道:“这倒也是”

  她黛眉微微一皱,略一沉昑,突然凝目接道:“內行厂中,刘贼一共设有三处秘室,你知道吗?”

  “我知道一定有秘室,却不知道有三处之多。”

  “项刚没告诉过你?”

  “没有。”

  南宮玉摇‮头摇‬道:“可怜的项刚,恐怕连他都不知道。”

  “要是连项刚都不知道,姑娘又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我不是从项刚那儿得来的消息,消息来自金五老,五老是从他胞兄金如山那儿得来的一点端倪,据说三处秘室中,有一处仿‘豹房’,除了刘贼自己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进去过,当然,对刘贼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噤地。”

  花三郎心头一阵急跳:“如果消息是来自金如山,那一定可靠,因为,刘贼对金如山太特殊了。”

  “刘贼跟金如山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

  花三郎道:“我也这么想!”

  微一沉昑,接问道:“那么姑娘以为…”

  “依你看呢?”

  花三郎沉昑良久,才道:“內行厂中如果真有这么一处所在,那的确可能是刘贼蔵罪证的地方,但是…”

  他住口不言,没有接着说下去。

  南宮玉道:“但是想接近那个地方,几乎是不可能,是不是?”

  “的确,必须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盗取到刘贼的罪证,要不然一旦惊动刘贼,那是逼他提前造反,真要演变到那地步,以他三厂的实力,加上他的党羽,是可轻易控制京城,绝不是你我一两个人可以阻挡的。”

  南宮玉神情凝重,点头道:“我有同感,官家要想诛除刘瑾,必须乘其无备,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一举杀了他,如刘瑾一旦伏诛,三厂在群龙无首的情形下,也就不敢有所蠢动了。”

  花三郎道:“必得有个办法,能点尘不惊的‮入进‬秘室,掌握住刘贼的罪证才好。”

  南宮玉没说话,显然她在思忖良策。

  花三郎也自皱眉沉思,默然未语。

  霎时,这间书房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在寂静之中,花三郎站了起来,背着手踱步。

  南宮玉坐着没动,但是她把⾝子往后靠了靠,模样儿无限娇慵,十分动人。

  当然,此时此地,她绝没意思让花三郎欣赏。

  正事当前,花三郎也没心情去欣赏。

  又是半晌过去。

  南宮玉突然坐直了:“我想起来了…”

  花三郎连忙停步转⾝,凝目望南宮玉:“姑娘…”

  南宮玉道:“玲珑。”

  花三郎猛一怔:“玲珑?”

  “不错,你忘了玲珑?”

  花三郎定了定神:“姑娘的意思是说…”

  “玲珑可以担当大任。”

  花三郎道:“她还是个小孩…”

  “你是护她,还是对她的认识不够?”

  “姑娘,护她,我不能不承认有点,但是这等大事,关系着朝廷安危,成败系于她一⾝,万一事败,牺牲她还属小事,我怎么对得起大明朝跟天下百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为你是多虑。”

  “我多虑?”

  “不错,玲珑的年纪比你我都小,但是自小跟着乃父寄迹江湖,江湖的磨练,使她的经验足以应付一切,她有胆识,富机智,能经由五城兵马司‮入进‬內行厂,邀得刘瑾宠爱,收为⼲女儿,加衔公主,这,有几个你所谓的小孩子能做到。”

  花三郎没说话。

  想想,南宮玉的话不无道理,而且这道理毫不牵強。

  沉默了片刻,他才道:“姑娘的意思,是让她‮入进‬密室”

  “让她‮入进‬密室可以,让她接应你我也可以。”

  花三郎脸⾊一转肃穆:“这个办法或许可行”

  南宮玉正⾊道:“不是或许,而是只有这一个办法。”

  “但是我得先问问我韩大哥愿不愿意让玲珑这么做,还得再问问玲珑自己敢不敢担当此一大任。”

  “那当然,女儿是人家的,玲珑也不是你我。”

  “这些事必须在离京以后进行,你我什么时候走?”

  “只要如天下百姓的愿,随时可以走。”

  “好,那咱们现在就走,我让他们知会项刚。”

  转⾝开门走出书房,站在廊檐下扬声道:“请哪位过来一下。”

  ‮服衣‬飘风之声破空,鲁俊、盖明如飞掠到,檐外躬⾝道:“花爷,鲁俊、盖明在。”

  花三郎道:“请奉知项爷,南宮姑娘跟我,马上出城。”

  鲁俊、盖明一怔,方恭声答应。

  项霸王脸⾊肃穆,带着海鹏、马骏走了过来,沉声道:“备车。”

  “不用了。”银铃般清脆悦耳一声,书房里走出了南宮玉,她跟花三郎站个并肩。

  项刚虎目奇光暴闪,脸⾊也为之一变,但在刹那之间又恢复了正常。

  只听南宮玉接着说道:“项爷忘了,我自己有车。”

  项刚面无表情:“也好,朋友一场,容我送两位一程,只是不知道那么多人,一辆车坐得下不?”

  显然,项霸王是提醒南宮玉,凡是跟她有关的人,都得带走。

  南宮玉何许人,岂有听不出的道理,微微一笑,道:“这个项爷放心,该坐车的坐车,该走路的走路,我保证,不会少走一个。”

  项刚浓眉微微轩动一下,侧⾝摆手:“那么,请。”

  花三郎、南宮玉并肩走了过去。

  花三郎不愿意太刺激项刚。

  偏偏南宮玉既不超前,也不落后,非跟他走并肩不可。

  而,这次,项刚的脸⾊似乎没什么异状,

  花三郎、南宮玉并肩走在前。

  项霸王带着他的四护卫跟在后。

  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出一点声音。

  只有沙沙的脚步声。

  一行人之间,静寂得令人隐隐有窒息之感。

  到了前院,南宮玉突然停了步。

  她一停,花三郎、项刚等自然跟着停下。

  只听南宮玉道:“⿇烦哪位”

  随听项刚接口道:“把南宮姑娘的车给叫来,往西、第三条胡同南口。”

  南宮玉行。

  项霸王也不含糊。

  鲁俊应声飞步而走。

  南宮玉微笑望项刚:“谢谢项爷。”

  项刚淡然道:“不用客气。”

  一顿道:“盖明,备马。”

  盖明恭应一声,飞掠往后。 AbuXS.coM
上一章   铁血柔情泪   下一章 ( → )
阿布小说网免费为读者提供作者独孤红的小说铁血柔情泪无删减以及铁血柔情泪完整版阅读,铁血柔情泪未删减完整版阅读,想要阅读更多与铁血柔情泪完整版在线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阿布小说网